写给岳先生

句句肺腑,词不达意。

矫情浮夸都是我的,而其中温柔是先生的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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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夜晚站在沙漠里抬头看见的星星,你是每月十五圆满冷清的月亮。

你是六月临安湖心亭偶然瞥见的玉兰,你是带着珍珠身披霞光的海浪。

我在沙漠里迷了路,骆驼跟在我身后,铃铛叮当响,我把沙海筑成天梯,奋力仰望,伸手摘星。

我在月中时想起家,朋友递我一杯酒,乌云遮月色,我剪纸月当成念想,酒入愁肠,拥抱月亮。

我在湖心亭看见雪,船家借我件蓑衣,新雪白了头,我寻小贩买帕手绢,细绣玉兰,入鼻清香。

我在海边踩着砂砾,海风为我唱着曲,歌里是咸涩,我捡沙滩一粒珍珠,和着潮汐,送与海浪。

我把摘到的星星,拥抱的月亮,采下的玉兰和捡到的珍珠都送给世界,世界说,你等一下,我送你个礼物,我等啊等,等了好几十年,终于在不经意的一瞥中,看到了你。

然后世界拍着我的肩膀说,是用它的百宝箱里带着希望的北极星,和着酒意的圆月,落了雪的玉兰,还有裹着海风的珍珠才能构成的一个你,在诺大的世界里,万中无一。

我时常在想,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,明明是理性与感性的矛盾体,明明是正经与调皮的混合体,所有我认为不可能在一起的两种情绪,在你的身上却完美交融在了一起。

你自嘲年龄大了,可举手投足都是满满的少年气,你自嘲老干部,可不经意间全是顽皮可爱的孩子气,我找不到贴切的词语来形容你,这几天只反反复复想起余光中先生的诗句,

“月色与雪色之间,你是第三种绝色。”

是难以用语言形容,是我才疏学浅无法描绘,是任何词语都词不达意,是只可意会的第三种绝色。

我这个人太俗了,可看见你的时候,竟也想为你写诗,写我这些年见过的沙漠戈壁,写我这些年登过的巍巍大山,写我这些年淌过的江河湖海,写我这些年遇过的人情世故。

我会把所有带着荆棘的景色,所有带着苦难的故事都从诗句里剔除,最后只剩下舔爪子的猫咪,温热的酒和巷子里姑娘怀抱杏花,衬一个温柔的你。

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时候虎牙会偷偷从嘴边跑出来,知不知道我喜欢极了你悄悄对手指的小动作,知不知道你讲棉花和铁的时候由内而外都是魅力,知不知道我现在看见月亮,就能想到你。

我也是很冷漠很丧的人,捧着一本《人间失格》,念念叨叨为了夏天的和服,活得不能再平凡,对每一个看到的人示以冷漠,唯一坚持的事,就是催着夏天怎么还不来。

可是看到了你,笑得眉眼弯弯从我面前走过,我立刻扔掉了夏天的那件和服,世界悄声趴在我耳边递给我一把刀,说,夏天的和服也扔了,你没什么牵挂了,要不要去做自由的风啊。

我接过他手里的刀,却没有用来得到自由,反而满心欢喜地问世界,能不能用它挖开坚硬的土壤,种下一朵艳丽的玫瑰。

希望先生你啊,会变成一望无际的大海,到时候我就成了一条小溪,不远万里向你奔去,途经山川高原,江河森林,山川翱翔的鸟儿送我五彩的羽毛,高原奔跑的山羊送我悬崖的鲜花,江河跃起的鲤鱼送我水与光折射的彩虹,森林拖着尾巴的松鼠送我最饱满的松果。

每一个见到我的他们都笑着问我,

“小溪呀,你这样昼夜不分奔流不息,是要去哪里呀?”

我谢过他们所有的礼物,指着太阳正在升起来的远方,眼里的笑意与欢喜藏也藏不住,

“我呀,是要去见我的心上人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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